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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学会社茶话会:怎么把‘自己’作为方法?聊聊项飙新书问答实录第七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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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 小时前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导语

    项飙与吴琦的对话集《以自我为方法》问世后,激发了广泛的讨论热潮。该书并非纯粹的学术著作,却引申出众多既具学术价值又关涉社会议题的问题,诸如中国社会的发展变化、知识群体的构建以及全球化的影响等。社会学会社承接了此书的开放性对话精神,将其作为探讨的出发点,并举办了一场以茶话会形式的活动,邀请了来自不同领域的五位嘉宾进行分享。本文系社会学会社茶话会“如何将‘自我’作为研究途径?——探讨项飙最新著作”的文字记录,为该系列活动的第七期内容。

    在本次问答环节中,听众朋友们提出了若干疑问:关于“话语的反叛”,我们应如何把握其反叛的强度与方向?项飙所提及的“乡绅的方法”,我们又该如何防止其变成孤立的经验?在《把自己作为方法》一书之外,关于“乡绅”这一概念,还有哪些深层的含义值得探讨?

    往期回顾:

    本期与谈人:棱镜,尧文,宗城

    颜和(主持人):在圆桌讨论中,我们探讨了小集体、知识分子的职责以及中心与外围等议题。同时,一些听众朋友也纷纷提出疑问。接下来,我们将选取三至四个问题,并由主讲人逐一简短作答。

    首先,这是针对棱镜的一个问题:在反叛行为上,其程度与走向应如何进行有效掌握?棱镜,你是否能够对此作出回应?他似乎是在针对你提出的“言辞上的反叛”这一观点进行讨论。

    我认为这样的程度与方向,并不构成一个明确且规范的界限或分类。项飙老师在牛津主页上曾言,起初你对某个问题充满好奇,随后,你对他们产生了理解和关怀,但最终你察觉到事实并非如此,心中涌起愤怒。这种情感驱使你,促使你发起话语上的反抗,这种反抗源自于你内心的冲动。

    项飙牛津主页。[图源:.web.ox.ac.uk/]

    因此,我认为它的评判准则并非完全客观,并非在任何情况下都应当采取反抗的态度。相反,无论是作为一位知识分子还是一名普通民众,当你目睹这些事实后,若你感到有必要表达自己的观点,有必要将这些看法公之于众。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阅读的契诃夫所著的一本著作,书中记载了他因被流放到库页岛的经历。库页岛上聚集了众多同样被流放的囚犯,契诃夫目睹了他们的生活状况以及所处环境,心中充满了愤怒。基于这种情感,他创作了《萨哈林游记》。在我看来,他的写作激情和手法颇似社会学家的研究,他为萨林岛上的囚犯们制作了详尽的个人档案。这次的经历使得他后续的文学作品与过往有了显著的不同,呈现出较为鲜明的批判现实主义特色。

    《萨哈林旅行记》2019年英文版由Alma 出版社出版。自19世纪60年代开始,萨哈林岛,这片位于北太平洋之上的土地,成为了俄罗斯帝国的天然监狱和流放地。它接纳了成千上万的政治犯和刑事犯。1890年,契诃夫踏上了前往萨哈林岛的考察之旅,他利用卡片详细记录了近一万个囚徒和移民的个人信息。回到莫斯科之后,他投入了大约三年的时光,精心完成了这部名为《萨哈林旅行记》的著作。

    因此,这种叛逆的边界及其趋向,在我看来,主要取决于行动者个人的生活轨迹、知识体系以及价值观的取向。我们每个人对于事实的情感依托和感知程度各不相同。以我为例,作为一个男性,对于许多性别议题,我可能缺乏足够的敏感度,可能无法达到某些女权主义者所具备的那种敏锐性,这无疑带有一定的主观色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要根据自己内在的情感体验去判断。

    颜和:感谢棱镜的提问。接下来,我想请教尧文:项飙所提到的“乡绅之道”,我们该如何将其与自身的实践经验进行区分,又该如何防止其变成孤立的经验呢?尧文能否对此作出回应?

    其实,这正是一个我持续思考的议题。成为乡绅并非如你所愿那般简单易行,正如我为何要揭示其背后的历史体系。在此之前,它是由一套皇权和儒家思想所支撑的结构,这才使得人们能够从事乡绅的职责。

    在现今这个时代,我认为项飙正在实际运用这种“乡绅”的途径,而这主要得益于高校学院体制的促成。如何与周围的实践经验相区别,实际上是因为学院为你提供了一个平台,它鼓励并支持你投身于历史研究,进行系统性的剖析,以及全方位的考察。正是借助这样的制度性支持,你才能与周围的实践经验有所区分。

    然而,我认为,问题的核心可能并不在学院内部,我们是否还有其他途径可以完成这项任务。我坚信,这或许需要我们独立思考,构建一个全新的平台。例如,项飙所提及的,通过从事非虚构写作,以调查记者或媒体写作者的身份,或许能够深入理解并把握经验。另外一点,实际上(我)确实不清楚,据我推测,在参与非政府组织(NGO)的各类项目过程中,或许你会有意识地参与其中。或许你可以选择一个村庄,亦或是锁定一个特定的社群,例如LGBT群体。我专注于LGBT群体,接着我可能进一步细分其中的一个子群体。对于这个子群体,我有着深刻的理解,清楚他们的生活状态以及所面临的挑战。

    这事物蕴藏着众多可能性,然而其实现亦需借助特定的资源、平台与组织。这一切,实则取决于你的目标与意图。或许,你希冀在学院中以研究者的角色,借助高校提供的资金支持,前往某地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实地考察;又或许,你打算以记者或媒体人的身份进行调研;亦或是以非政府组织成员或其他身份参与其中。我认为或许存在多种商业策略的可能性。这样的可能性是多方面的。

    这并非仅仅是你生活中的状态,街上游逛一番,过年时回到故乡转悠一圈,逗留一个月——这样的经历显然是不够的,绝非如此简单。这需要有一个组织架构,一个交流平台,以及一定的资源和社区支持你的行动。或许我的表述有些杂乱,但我的大致想法就是这样。

    颜和:没问题,感谢尧文。实际上,只要我们深入一个较小的群体、社群或地域,并长期地融入其中,成为那个地域或社群的行家里手,便足以为我们未来的行动提供充分的准备。

   


    宗城先生,您曾提及知识分子们普遍倾向于探讨乡绅这一话题,似乎意在从侧面削弱国家的影响力。您能否分享一些关于乡绅概念的其他学者的观点,除了项飙之外的呢?

    宗城提到,他曾举过两个事例。首先,在2019年,作家阿来在参加吕梁文学节期间,曾讨论过“乡绅”一词的含义。阿来是当代文学界一位颇具影响力的作家,他所提及的乡绅概念,或许与项飙所提出的有所区别。阿来所描述的乡绅,更贴近于我们在历史学习中了解到的缙绅形象。

    贾樟柯,这位人物堪称当代乡绅的典范。若你有机会探访他的家乡,便会发现他如今在当地几乎等同于“地头蛇”的存在。事实上,贾樟柯原本只是一个小镇青年,但他凭借过人的才华与不懈的努力,先是成功跻身中心,赢得声誉,随后又利用自己的名气回馈故里,致力于家乡的文化资源建设。贾樟柯的做事策略,就是一个项飙理想中的乡绅的做事策略。

    在我眼中,那五个人或许可以被视为理想型的新时代乡绅。他们凭借着内心的良知以及对家乡的深厚情感,投身于地方文化事业的扶持工作。然而,他们并非掠夺民众的典型代表,既非资本主义的典型资本家,亦非传统意义上的士绅。他们尚未达到对所谓资源的过度掌控阶段,然而,他们怀揣着理想,是那些充满理想主义情怀的人,正因如此,才产生了相对积极的影响。

    我所列举的这些案例,意在阐述一个观点,即“乡绅”这一概念本身极其模糊。正如群内有人所回应,若仅以封建时期的缙绅身份来定义乡绅,那无疑过于局限。我之前也提及,项飙所定义的乡绅与封建时代的缙绅有着本质区别。然而,问题在于,尽管“乡绅”一词源自“缙绅”,但其内涵原本就难以完全割裂。项飙在阐述该词的含义时,特别指出乡绅必须对小共同体有深刻的认识,同时还要熟悉体制运作和权力结构的机制。实际上,他所提出的要求颇为苛刻。即便是所谓的乡绅,并非所有有学识的人都能轻易胜任。在我看来,某种程度上,这需要天赋、机遇以及个人意识的完美融合。

    项飙本人,出身于小资产阶级家庭,同时具备出众的才华。他从事的各项活动,使他最初在学术界获得了话语权,随后又借助媒体宣传,例如出现在《十三邀》节目中,从而拓宽了他的知名度,最终成就了他如今在公众面前发声的显赫地位。

    然而,说实话,这种方法并不适合大多数年轻人,它的可模仿性并不强。我认为,可能相对具有可模仿性的,是群里刚刚提到的五条人的案例,即所谓的“放眼全球,扎根海丰”——用更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你要先去到核心地带,在那里做出一些成就,不一定是做什么,可以是成为某个领域的学术权威,或者成为某个文化领域的偶像。在取得一定成就之后,你还有机会回馈你的家乡,亦或是你前往的那个地方,对你而言,它不仅是地理位置上的中心,更是你内心深处的牵挂,是你始终念念不忘的“中心”,你将投身于那个“中心”的社区建设之中。

    其实我之前提到过,存在一个核心与外围的概念,这并非指代僵化、不变的形态,实际上核心是处于不断变动之中的。政治的核心与人们心中的想象往往存在差异。在我看来,对这种核心的抵制,或者说对这种中心话语体系的挑战,可能是一个漫长且极其缓慢的进程。然而,正如刚才许多朋友所提及的,我们这些处于边缘位置的人普遍对中心地带抱有极大的渴望,这种情感的产生是由众多客观现实因素所决定的。

    然而,这并不妨碍我们构建一些局部的核心区域,或者说,我们能够展现自身的积极性。以五条人为例,或许在他们眼中,广东乃至海丰才是他们的核心所在,对吧?在他们看来,海丰并非边缘地带,而是核心区域。再比如,在中国,政治中心无疑是北京,但实际上,中国各地拥有众多各具特色的中心。广州、上海,乃至重庆这样的城市,它们各自构成了不同集群的核心。或许从实际的角度出发,激发那些所谓中心的活力,可能是对抗单一中心的一种途径。我的回答,也是对圆桌讨论中关于中心与边缘议题的一个相对补充。

    2009年,五条人推出了他们的首张专辑《县城记》,在这张被巧妙设计成复古户口本样式的红色歌词本上,醒目地印着“立足世界,放眼海丰”八个大字。[图源:微博@我爱摇滚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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