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龙现身微信公开课PRO，微信7.0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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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龙终于出现在今年微信公开课PRO的现场，在名为微信之夜的活动中，那首《In my life》始终在开屏时回荡，而张小龙呈现的，或许是他迄今为止最为感人的演讲，时长竟达整整4个小时。然而，更有趣的是，在同一时刻，支付宝宣告其用户数量已达到10亿大关，同时，字节跳动（今日头条）也宣布即将推出一款名为“抖信”的社交应用。

    不论是否纯属偶然，这一切都使得张小龙的演讲显得格外非凡。在2019年，微信这个8岁的平台或许将要遭遇其历史上最为严峻的考验，这挑战既源于外部环境，却也更多地源自其内部问题。

    尽管公开课上白天的展示数据依然引人注目，微信或许比任何人都更明白，目前看似坚不可摧的微信正遭遇着内部诸多困扰与不安，以及外部各方的觊觎。因此，我们见证了张小龙在这样的时刻，献上了一场演讲，内容从微信的初创谈起，接着谈到坚守初心，再探讨原动力的寻找，进而讨论小程序的发展前景，以及社交压力的缓解之道。

    这场演讲内容丰富，篇幅长达数万字，字字句句都透露着真诚，张小龙究竟想向我们传达什么信息？他的话语又将如何对微信及其用户产生影响？极客公园对这次演讲进行了深入浅出的解读。（附演讲全文）

    8 年，微信的「前半生」

    张小龙指出，我国民众中，每日有高达五亿人次对微信的不足之处发表评论，同时，还有一亿人渴望指导他如何打造产品。

    今年标志着微信迈入第八个年头，亦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年份，在这一年里，微信的月活跃用户数突破了十亿大关。因此，张小龙为此次演讲做了充分的准备。随着月活跃用户数达到十亿，微信即将迎来新的八年征程，他打算从微信的起源和本质出发，对微信进行深入的剖析。如今已满八周岁的微信，在产品发展方向和业务范围上，似乎正逐渐接近一个重要的转型转折点。

    张小龙最初探讨的核心议题是——究竟何为优质产品？过去我们常言苹果的产品品质卓越，不禁好奇其灵感来源，进而发现，苹果的灵感源自博朗公司。博朗的首席设计师迪特·拉姆斯（Diet Rams）为硬件产品确立了十个设计准则，包括创新、实用性、美感、简便易用、内敛而不张扬、诚实、耐久、注重细节、环保且不浪费资源、简约而不简单。

    将此原则应用于软件产品，依旧显得恰当。目前众多应用程序更注重的是流量获取和盈利，却很少思考如何打造优质的产品。

    微信之所以独树一帜，坚守着一些令人费解的准则，例如摒弃节日营销等，张小龙透露微信有其独特的理念。这种理念并非源于自我克制，因为克制并非微信产品理念的一部分。这仅仅是微信遵循优质产品原则的体现。选择不参与，是因为那样会违背原则，因此才选择不去做。

    现在，许多行业内的产品经理受到所在公司的误导，他们普遍以流量转化为目标，因此，在微信平台上，很多人会遇到挫折。

    张小龙曾言：「在个人电脑时代，即便孤身一人，我也力求将产品打造得与微软相媲美。我对此心怀感激，是微软让我明白了何为优质产品。进入网络时代，乃至移动互联网时代，我始终秉持着制作优质产品的信念。」

    微信始终坚守优质产品的理念，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未曾发生变革。近期推出的7.0版本，众多用户纷纷表示不适应，觉得难以习惯。然而，任何一次重大更新都会引起部分用户的抵触情绪。微信深知，作为一款拥有10亿月活跃用户的平台，每一次调整都可能影响到5亿用户。因此，微信并未采取投票方式，而是依据自身的判断进行改进。

    面对用户的不满之声，切勿因畏惧而停止对产品的优化升级，而应紧跟时代潮流，积极做出相应的调整。

    张小龙曾向 Pony 发送邮件，提议启动微信项目。这一想法源于他个人认为市场上亟需一款便于手机用户进行沟通与交流的应用。因此，他从邮箱团队中选拔了10名成员共同投身于微信的开发工作。其中，包括2名安卓开发者、2名塞班开发者、1名后台工程师以及1名产品设计师。经过两个月的努力，他们成功打造出了微信这款产品。

    在过去的半年期间，微信的用户数量一直相对稀少，这主要是因为新产品的特性使得人们难以迅速接受。然而，张小龙秉持着一条坚定的原则——若一款产品未能实现自然增长，便不宜进行推广。

    前五个月，我们并未进行微信的推广活动。我们主要目的是观察微信对用户的吸引力，若微信无法吸引用户，那么推广它也就失去了意义。随着增长曲线逐渐上升，我们才决定开始推广微信。

    当时微信面临的一大忧虑是运营商带来的压力，这种压力使得微信不敢尝试获取手机通讯录。然而，在当时，通过手机通讯录来添加好友是最为有效的方法，但微信却无法采取这种方式。他们只能从已有的好友中进行选择，而张小龙又不愿意让微信沦为第二个QQ，因此，好友来源仅限于一个渠道。

    我们作出了数项明智的选择，首先，我们并未采取批量添加好友的方式，而是让用户自主挑选；其次，在未对某一产品进行验证并观察其自然增长情况之前，我们并未急于推广。

    尽管这一过程耗时较长，然而微信随后的增长态势却十分稳健。

    张小龙：我找到了微信的原动力，有两个

    张小龙特意将“初心”一词替换成了“原动力”，这是因为在他眼中，“初心”一词已被广泛滥用，而真正的初心并非轻易可得。随后，他详细阐述了自己发现的微信的两大原动力。

    微信作为一款工具，其愿景是发展成为一款优秀且与时代同步的产品。

    张小龙对工具怀有深厚的情感，这份热爱甚至促使他在毕业后亲自编写了代码，并亲自将其制作成安装包。这种亲自打造优质工具的经历，使得张小龙对这一过程产生了极大的迷恋。

   

    微信起初仅是一款应用，其开发本身颇具挑战性，且实现优质效果亦非易事。然而，为何要打造一款如此出色的应用呢？在中国，许多人并不会这样思考，这主要是因为用户群体的特性。我国拥有十几亿的用户，其中大多数用户已经习惯了不佳、被动的使用体验。

    有糟糕的体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将这种糟糕习以为常。

    微信在起初的自我定位并非仅仅是一款通讯软件，它代表了一种生活态度，正因如此，微信拥有了更广阔的想象可能。

    扫一扫、摇一摇等互动方式，让陌生人之间也能迅速建立联系，这已成为一种新的生活方式。然而，这种基于位置信息的即时沟通，在PC互联网时代是无法实现的独特体验。微信深刻洞察了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趋势，因此紧跟时代步伐，推出了这一创新功能。

    张小龙感到十分欣慰，他当初将其定位为一种生活方式，如今微信确实已经深入到用户的生活之中。

    第二点：帮助创造者创造价值。

    微信的官方平台在微信诞生后的第二年便推出了，在着手开发的过程中，团队已经开始构思微信能够承担更多功能。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完成首个版本后，微信团队逐渐认识到，公众号有望取代短信，成为用户接收服务通知的新渠道，从而填补了传统通知发送方式的不足。

    张小龙深知短信的不可控性，在那个接收方无法自主选择信息的市场环境中，难免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混乱现象。若能有一种机制，让用户自主选择接收所需信息，那么用户端与服务端便能实现有效连接，形成一种订阅模式。如此一来，垃圾信息将不复存在，用户收到的都是自己订阅和关注的内容。

    「如果一个平台可以造福很多人的话，它才是有生命力的。」

    张小龙最初思考，开设公众平台旨在助力哪些群体，解决何种难题？相较于以往，人流量的集聚曾是商业的显著优势。然而，在互联网时代，这一地域限制已被打破，服务品质转而成为真正的核心竞争力。经过深思熟虑，张小龙最终得出结论：需助力那些提供优质服务的人员与团体，以便他们能够触及潜在用户，使客户能够更便捷地与他们取得联系。

    公众号秉持的理念是——即便是微小的个体，亦能塑造独特的品牌形象。这一宗旨源于其创立的初心，并且它并非以打扰用户为目的。

    在后续开发小程序和小游戏的过程中，这种原始动力依然驱动着我们，我们的目标是助力那些真正创造价值的人，确保他们的价值得以充分展现。

    张小龙认为，原动力源自于更深远的理想与目标的实现期望。针对微信的原动力，张小龙归纳为以下两点：一是打造出最优质的工具，一个能够与时代同步发展的工具；二是助力创作者实现价值的创造。

    小程序，依旧是微信的未来

    一旦确定了核心动力，紧接着便是探讨未来发展的方向。小程序被视为未来的趋势，张小龙在今天的活动现场对此进行了重申。

    小程序在微信的发展历程中独树一帜，它代表了微信在初次推出时并未完善的产品，这与微信一贯的作风相去甚远。然而，张小龙将其视为一种挑战，这种挑战在无形中为团队施加了压力，促使他们不得不全力以赴去实现目标。

    2018年见证了小程序的迅猛增长，与此同时，这一年App市场却显得迷茫无措。在这一年里，支付宝、百度和今日头条纷纷投身于小程序的竞争浪潮中，然而，张小龙并未将此视为对微信构成重大威胁的迹象。究其原因，除了两者在产品内容和团队构成上的差异，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差异，那就是它们背后的驱动力究竟是什么？

    微信对利用小程序进行流量经营的策略持保留态度，他们更注重的是让开发者得以展现自身价值并获得相应的回报，这一点始终是微信团队所关注的焦点。自小程序项目从最初策划至今已有三年时光，张小龙认为这对他个人的职业生涯而言，无疑是一项重大的挑战。

    我依然清晰地记得，在微信公开课上，我宣布我们将推出小程序这一服务之际，当晚，我便与团队齐聚一堂，展开了一场关于我们小程序可能遭遇的种种失败情形的深入探讨。

    开发小程序并非易事，这一点张小龙自始至终都清楚，尽管如此，他仍旧毅然决然地投身其中，因为他坚信这将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微信团队对小程序的投入力度相当大，但并未急于迅速将其完成。毕竟，小程序构成一个生态系统，而非直接面向消费者的功能，因此微信展现出充足的耐心，逐步精心培育其成长。鉴于公众号之前的教训，大家普遍明白微信平台蕴藏着巨大的流量优势。因此，张小龙显然不希望小程序刚问世就吸引到一群只顾短期利益的流量钻营者，他们一旦迅速攫取了这里的流量价值，便会毫不犹豫地离去，留下满地的混乱与问题。

    即便时至今日小程序尚未达到完全的成功，张小龙却将其视为一个不断优化的过程；对于微信而言，只要观察到小程序正逐步接近当初连接线上线下市场的初衷，这便是一个积极的迹象。

    2019年，微信将致力于完善小程序的整体架构，其中搜索功能的优化与评价体系的建立将成为核心任务。此外，微信7.0版本引入的强化提醒功能亦将在特定情境下的小程序中得以应用。

    小游戏，这不该是一场流量狂欢

   

    这款小游戏的进展至今，客观上讲，从商业视角来看，它的成长态势相当不错。然而，我个人的感受却是，对此并不感到满足。

    这原因在于，它尚未能达到张小龙所期望的高度——即真正具备高水准的原创游戏。张小龙并非追求现金回报的最大化，观察当前市场，多数小游戏却陷入了相互模仿的怪圈，一轮又一轮地消耗用户的关注度。

    正因为如此，今年小游戏领域积极推出了众多支持原创游戏发展的政策，同时，微信官方对小游戏的定位也更加清晰——它应当是一个孕育创意的舞台，并且让有创意的人得以展现其价值。

    外界普遍认为，那些规模较小的游戏，只要被装入小程序的外壳，便成为了小游戏。然而，微信团队对这一概念有着不同的看法，他们坚信小游戏应当是创意展现的舞台。

    所谓的创意平台，游戏便是其一种载体，亦或是小游戏充当这一角色。它能够容纳各种创意。张小龙以例说明，以往众人热衷于阅读中篇、短篇小说，而如今这一现象已不复存在。然而，这些小说中的创意并未随之消逝，许多人心中仍怀揣着这样的创意。只是，他们通过撰写小说已无法充分展现这些创意。我们期望将他们创作小说的创意转化为小游戏，游戏仅作为展现创意的媒介。在探讨创意的传播媒介时，我们注意到确实存在一些小型游戏，它们具备这样的传播功能，玩家在体验游戏的过程中，仿佛沉浸在阅读小说的情节之中，通过参与游戏来感受这些故事情节。

    所以，小游戏并不该是一场单纯的小型游戏翻版和流量狂欢。

    张小龙关注的焦点似乎更多在于小游戏平台上涌现出众多此前在App以及其他平台未曾出现过的游戏内容，而非单纯追求收入的增长。

    游戏内若汇聚了众多创新元素，且这些创新得以获得应有的回报，微信这一平台方能显现出其真正的价值所在。毕竟，微信用户的游戏时间最为集中，平台为用户带来的价值也将达到最大。

    实现这一目标并非易事，因此张小龙将其定位为小游戏追求的理想目标。在他看来，若缺乏这样的理想，小游戏很可能会将自身视为流量获取的临时场所，从而迅速消耗掉流量，导致游戏走向终结。

    张小龙：如果我能重做朋友圈

    在今日的微信公开课PRO活动中，张小龙首次对外披露了关于朋友圈的统计数据——据统计，平均每天有7.5亿用户访问朋友圈，每位用户平均浏览次数达到十多次。据此推算，朋友圈每日的访问人次高达100亿。

    张小龙认为，朋友圈宛如一座公共广场，那里聚集了你所熟知的人们。在这片广场上，每一次的交流都如同在公开场合高声呼喊，随着好友数量的增多，这种社交带来的收益也在提升，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因更多人可能听到你的声音而产生的压力增大。正因如此，许多人开始减少在朋友圈中的分享，甚至变得愈发谨慎。

    随着朋友圈好友数量的增多，逐渐分化为“工作圈”、“事业圈”、“微商圈”，人们不敢也不愿在朋友圈中表达那些矫情、哀怨、触景伤情、自我感慨等情绪。同时，新朋友的不断加入以及老朋友关系的转变，都使得这种自我约束的趋势愈发明显。

    张小龙表示，若有机会重新来过，他会对朋友圈进行重新构思。他计划将朋友圈与个人相册区分开来，各自成为独立的模块，其中朋友圈面向公众展示，而个人相册则仅限于自己可见。

    回顾微信的发展历程，可以发现微信一直在沿着这一方向演进，起初是关于是否让陌生人浏览你的朋友圈；随后出现了可以双向选择是否屏蔽朋友圈的功能；接着推出了被戏称为“周期性出家”的关闭朋友圈功能；此外，还有朋友圈的更新提醒开关和可见范围的调整，以及可以设置不再接收某条朋友圈互动通知的功能；最后，最受争议的“三天可见”功能也应运而生。

    微信逐步提升用户对朋友圈内容接收与展示的控制力度及管理层面，促使用户敢于在社交压力下大胆发布朋友圈，不再犹豫不决。

    实际上，自2017年7月微信发布了“朋友圈三天可见”这一功能起，我们就在《朋友圈“三天可见”这一举措，微信是否犯了错误？》一文中有所探讨——微信的当务之急是在现有产品功能的基础上，将朋友圈打造成为一个分享生活片段的空间，而不仅仅是他人查阅个人网络生活历史的工具，亦或是“翻旧账”的场所。“三天可见”这一功能使得朋友圈更多地呈现为一种瞬间的存在，而那些留下的记忆，只有自己才能在私密的“相册”里独自回味。

    事实表明，目前已有超过一亿用户将朋友圈设置为仅可见三天，这充分显示出这一功能的巨大需求。张小龙表示，此举将使得选择三天可见的用户敢于更频繁地发布动态，同时也能减轻他们的心理负担。

    微信朋友圈的英文名称并非“抑或”，而是另一个名称。实际上，这个名称比“朋友圈”这个称呼更为恰当。

    最新推出的视频功能，恰好正是张小龙所期待的那个，能够缓解朋友圈社交压力的出口。

    因此，我们可以注意到“时刻视频”的设置时间限制仅为24小时，而且尽管“时刻视频”的入口无处不在，但它在实际使用中并不会主动去打扰用户，甚至不会主动跳到用户眼前，它看似无处不在的入口，实际上却是一个比朋友圈更为自律的空间，至少当你点击进去时，你看到的是你真正想要了解的人。

    在这个区域，一个仅有24小时有效期的短视频，让每个人都能更加自在、更加勇敢地分享内容，无需刻意修饰，也不必刻意塑造一个固定的个人形象。

    时刻视频与朋友圈形成鲜明对比，同时也是张小龙赠予众人的一份减轻社交压力的温馨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