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崖州文化研讨会：探讨海上丝绸之路与崖州古城保护开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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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南日报记者 梁君穷 李梦楠

    面对拆与留、新和旧的矛盾，我们该如何抉择保护与开发？怎样“唤醒”文化记忆？千年古城又该怎样“焕新”？

    5 月 31 日，举办了 2024 崖州文化研讨会，主题是“海上丝绸之路与崖州古城保护开发”。此研讨会在三亚举行，专家学者们聚集在一起，共同商讨崖州古城守护古韵以及传承新声的方法。

    2024崖州文化研讨会现场。海南日报记者 王程龙 摄

    传承历史的古城

    一座古城，它是一个城市的气韵所依托之处，同时也是一个地区“活的”历史记忆的载体，承载着极为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并且将乡愁乡韵以及文化情感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崖州古城位于三亚市崖州区崖城村。它始建于南宋时期，历经了宋、元、明、清这四个朝代。它是中国最南端的古城，分布着诸多古建筑，其中有文明门、古城墙、少司徒牌坊、崖城学宫、广场以及两侧的民居建筑等。

    崖州古城。海南日报记者 王程龙 摄

    重视老建筑的保护，体现了一座城市的文化深度，也考验着城市建设者和管理者的能力水平与文化素养。如今，一些地方存在过度开发的情况，导致很多“老街区”变成了单纯的“吃喝玩乐一条街”，让名城名镇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城市依存的物质文化遗产，它是历史留给我们的极为珍贵的财富。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艺术学院院长蔺宝钢在研讨会上提及，标志性建筑遗产构成了古城风貌的首要景观与空间氛围，在对其进行保护与开发时做到“修旧如旧”乃是首要要素。

    中国科学院院士、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教授常青参加了会议，他曾主持海口骑楼老街的修缮工作。在“修旧如故”的整体规划思路下，修缮团队依据 600 多栋骑楼的不同现状进行分类分级施策。他们通过保存式、恢复式、再生式 3 种修缮方式，一方面让现代商业和生活模式在老街中得以“扎根”，另一方面又能够整体延续骑楼老街原有的风貌，保留街区的肌理。

   

    崖州古城的规划中要如何守住古韵呢？中规院（北京）规划设计有限公司的顾问、原副总规划师郝之颖觉得，崖州古城不只是一个古城的概念，还是一个空间集合的概念。其周边的水南村、保平村、保岗村，以及山区的雨林和海洋文化等，共同构成了一个历史文化要素的集合体。

    因此，要守住崖州古城的古韵，就应该从整体层面出发，对周边的古建筑以及古村落予以保护。近些年来，三亚推出了一系列的政策，并且作出了一系列的努力，致力于对历史名村和历史古建筑进行保护。

    保平村古建筑群。海南日报记者 王程龙 摄

    留住生活的古城

    交通拥挤，居住条件不佳，水电燃气设施改造存在困难……“改善生活需求”与“原真性保护”之间存在矛盾，这是众多老街古镇面临的难题，如今也是崖州古城在保护与开发过程中亟须解决的问题。

    在研讨会上，三亚市崖州区委副书记、区长童立艳讲述了一个故事。崖州古城的一位居民曾对她表示，由于受到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要求，家中的老宅子不能拆了重建，一家人只能居住在老宅子里，这种情况甚至影响到了孩子的婚恋情况。在当地，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

    古城保护与开发，一方面要考虑城市文化的传承，另一方面要考虑历史记忆的保留，同时还要满足老百姓对便捷生活的需要以及对舒适现代生活的需要。

    对此，常青称，城市更新要从除旧布新转变为因旧为新以及与古为新，也就是进行适应性再生。适应性再生不是动不动就推倒重来，而是着重运用好“留改拆拼”这种空间策略。

    崖州城东村骑楼老街。海南日报记者 王程龙 摄

    多位与会专家提到，在古城的保护与开发过程中要警惕居民的“流失”。在大拆大建的更新模式里，一些历史街区仅保留了“躯壳”，出现了街区“绅士化”和“空心化”的情况。老街在遭到破坏的同时，也失去了滋养传统民风韵味的土壤，使得人气和活力不够，甚至变成了冷冰冰的“陈列馆”。

    公共场所和街道生活，在未来的更新改造过程中，不能将其当作负面的事物而予以铲除。华中科技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的教授、博士生导师何依提及，她在走访崖州古城时，看到居民在公共场所聚在一起，喝着椰子汁闲聊家常，这一场景让她深受感动。这体现了日常生活的延续性，并且街道上的商贩和居民也展现出了古城的活力与生机。

   

    崖城学宫内的牌坊。海南日报记者 王程龙 摄

    面向未来的古城

    不可否认，历史文化古城的首要任务是保护传统风貌。然而，仅仅将老街“围”起来和“关”起来，是无法真正发挥古城价值的，也无法让古城真正“活”起来。

    实际上，保护和利用并非是相互排斥的单选题。既要保护，又要利用，就如同要兼得“鱼”和“熊掌”一样。如果能够在改造过程中延续历史街巷的风格，创造出尺度适宜的开放空间，并且引入适配的商业元素等，那么就能够打造出宜居宜游、汇古融今的整体效果。

    面向未来，在自贸港建设的大背景下，海南的文旅产业需要具备更有活力的产品供给。崖州古城可以借鉴全国各地的优秀案例，例如苏州的平江路，它历经了千年的时光，格局和格调始终保持不变，依然展现出昔日的风华。网红店从古老的宅院中开设出来，评弹的声音与吉他的声音相互呼应，烟火气与文艺范相互衬托，相得益彰。

    协调保护与开发，要更加注重从“物质更新”转变为“内容载入”。浙江工业大学钱塘江文明研究中心的执行主任孙以栋觉得，崖州古城在进行保护与开发时，应当注重对古城的历史文化以及形态进行全面的梳理，借助激活历史文化基因来推动文旅产业的发展。

    崖州古城不能因任何开发而抹去历史原貌，也不能拆散文化骨架，这是与会专家的共同看法。事实上，多年来崖州古城一直沿着这样的路径发展，每逢假期，打柴舞和崖州民歌就会在崖城学宫等地方进行展演。

    多位与会专家在思考古城的未来时，不约而同地提及了科技的力量。孙以栋提出要通过加强数字科技的赋能，来再现历史文化场景；蔺宝钢也觉得，当下的科技文化为古城镇文化的协同发展给予了新的机遇，并且提供了新的视觉语言。

    向外观察，能看到有着 1300 多年建镇史的乌镇。它站在“互联网+”与“智慧城市”的风口之上，正经历着一场由古韵与科技触碰而产生的蝶变。向内思考，可清晰地感受到不远的崖州湾科技城在崖州古城处兴起，此科技城将为这片古老的土地带来科技的创新力量。

    真正挖掘当地文化，并且做到守正创新，这样就能真正协调好古城的保护与开发利用。能够实现古风古韵与烟火气息和谐共生，也能让历史文化与现代生活融为一体。

    （海南日报三亚5月31日电）